
非常通透的话:
“奉劝老年朋友,年龄到了八十岁左右的时候,最好是非必要不出门不社交,安静待在自己的老窝听听收音机,看看电视剧,喝喝茶,写写字,翻翻书,打盹了想睡就睡一觉。
三餐不凑活,不追减脂餐,也别那么多讲究和禁忌,想吃啥就吃啥,火锅奶茶随心点。没事不打扰儿女,一旦有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儿女。
别再拧巴地过活,随性舒服,朝朝暮暮,岁岁年年,往来无应酬,谈笑皆知己,便是晚年最好的活法。”
清晨六点,老宋准时被窗外的鸟叫唤醒。他没急着起身,眯着眼看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。
今天是带点灰的鱼肚白,看来要下雨。
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个赌:这场雨会在上午十点前下起来。输了就罚自己中午多吃一块红烧肉,赢了就喝杯奶茶。
这是老宋八十岁生日后给自己定的新规矩:凡事不较真,但要有点小乐子。
他慢慢坐起来,先摸摸膝盖。关节有点涩,像生了锈的门轴,但不疼。
洗漱完,他换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从门后取下那根磨得发亮的竹杖。
展开剩余79%竹杖是儿子用老家后院的金竹做的,握把处被他的手汗浸成了深棕色。
还是和往常一样,小区花园走四圈。
第一圈时,几个老熟人正在打太极,看见他就招呼:“老宋,来比划比划?”他摆摆手:“你们练,我溜达。”他走得慢,但每一步都踩得稳。
第三圈时,雨果然淅淅沥沥下来了,比他赌的还早。他没带伞,也不着急,走到凉亭里坐下。石凳冰凉,他垫了张随身带的旧报纸。
雨水顺着亭檐滴下来,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。老宋数着水滴,数到一百二十七下时,看门的老李头也躲进来,浑身湿透。
“你说你,”老李头抱怨,“明知道下雨还出来。”
“不出来,怎么知道雨什么时候下?”老宋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,里面是两个还温热的包子,“吃吗?豆沙的。”
老宋现在做饭随心所欲。想吃甜的蒸豆沙包,想吃咸的炖红烧肉。
老伴在世时常说他“瞎搞”,现在没人说了,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。
上个月突然想吃油炸糕,自己折腾了一下午,炸得厨房都是烟,最后成品硬得能砸核桃。
他拍了张照片发到家庭群,配文:“牙口好,专治各种不服。”女儿打电话来念叨半天,他嗯嗯应着,转头把油炸糕泡在豆浆里,泡软了照样吃得香。
雨停了,老宋慢慢走回家。路过便利店,真进去买了杯奶茶。店员小姑娘认识他:“宋爷爷,还是原味三分糖?”
“今天换芋圆的,”他说,“多加珍珠。”
家里很安静。
他打开收音机,调到戏曲频道。咿咿呀呀的唱腔像背景画,他在画里泡茶、翻书、写字。
茶是陈年普洱,汤色红亮。他倒了半杯,忽然想起什么,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奶茶。左手普洱,右手奶茶,各喝一口。
普洱醇厚,奶茶甜腻,混在嘴里有种荒诞的和谐。他觉得有趣,像同时活在两个时代。
下午小睡醒来,窗外天色已暗。他看看手机,有三个未接来电。两个女儿,一个儿子。他没回拨,只是发了条信息:“一切安好,勿念。”然后开始准备火锅。
食材摆了一桌子:肥牛、虾滑、白菜、豆腐。
火锅底料是超市买的清汤块,他额外丢了几颗红枣枸杞进去。汤滚起来时,热气模糊了窗玻璃。他独自一人,吃得慢条斯理,肥牛烫得刚好,虾滑Q弹。吃到一半,手机响了,是女儿视频邀请。
他犹豫了三秒,挂断,发了张火锅照片过去。
“一个人吃火锅?”女儿秒回。
“清净。”他打字,“你们来,又得嫌我吃肉多。”
那边发来一串省略号。
晚上九点,黑暗中,身体各个零件开始报告情况:膝盖微酸,胃里暖和,心脏平稳跳动。
他静静听着,像将军在检阅一支忠心耿耿但已显老迈的部队。
他知道,总有一天这支部队会溃散,但在那之前,他要让每个兵都吃得饱、睡得香、不被无谓的操练消耗。
雨又开始下了,敲打着窗玻璃,像在数着时间。老宋翻了个身,手碰到枕边那根竹杖。
冰凉,光滑,是他与这世界保持的最后一点倔强的联系,不依赖谁搀扶,但真需要时,它能撑住他不摔倒。
夜色深浓,老宋的呼吸渐渐平稳。收音机忘了关,还在小声唱着《锁麟囊》,薛湘灵正唱到:“他教我收余恨、免娇嗔、且自新、改性情……”
陶渊明在《归去来兮辞》中写道:“悦亲戚之情话,乐琴书以消忧。”
八十岁后的“非必要不社交”,并非隔绝人情,而是主动筛选,将有限的精力留给真正滋养心灵的“琴书”与少数“知己”,避免应酬带来的消耗。
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认为:“快乐的根源在于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纷扰。”
八十岁往后,活一天赚一天,随性地吃喝、作息,这比任何刻板的养生法则都更契合高龄阶段的身心需求。
《菜根谭》有言:“遍阅人情,始识疏狂之足贵;备尝世味,方知淡泊之为真。”
历经世事后的“疏狂”与“淡泊”,最高级的晚年活法,正是在这方寸天地间,以茶、书、收音机、火锅奶茶为伴,构建一个自足而安宁的宇宙,在平静的朝暮循环中,体认生命本身的圆满与尊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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